西方音乐名家名作赏析之:穆索尔斯基
乐器资源网 yueqiziyuan.comModest Petrovitch Mussorgsky 1839—1891
莫杰斯特·穆索尔斯基是最具有俄罗斯风格的作曲家。生于俄国的克雷佛的一个小地主家庭。幼年和母亲学钢琴,十岁去彼得堡,向海尔克学习钢琴。1852年进入彼得堡近卫军学校学习。但穆索尔斯基对音乐仍然十分酷爱,他不断地学习音乐,并不停地搞音乐创作,使自己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显示出惊人的创造才能和丰富的想象力。1856年近卫军学校毕业后,他服役于军队,这期间穆索尔斯基从未停止他热爱的音乐事业。十八岁时,他接受了一些年轻音乐家的影响,他们梦想着建立一个俄罗斯民族乐派。穆索尔斯基和这些人一起组成了“五人强力集团”,这个名称是一个赞赏他们的评论家送给他们的。五人团的领袖是米利·巴拉基列夫(1837-1910),他是一个自学的作曲家,他说服了他的四个追随者,认为在表现俄罗斯精神时,他们不必练习德国的对位法,这四个追随者是鲍罗丁、居伊、李姆斯基-科萨科夫和穆索尔斯基。他们强调音乐创作的“民族性”、“人民性”和“现实性”。
1861年的农奴解放,给小地主造成了严重损失。穆索尔斯基这个年轻的贵族未能自由地献身于艺术,他被迫要寻求一个工作。他定居彼得堡,在交通部里得到一笔微薄的津贴。晚上时间都用来阅读,和四个朋友一起讨论音乐以及进行最初的作曲尝试。
穆索尔斯基的个性几乎是立刻就显现出来了,这种个性既不接受传统,也不接受指导,他是那种一定要找到自己道路的人。他的道路引向了对生活和艺术持不妥协的现实主义态度:“描绘人的天性和人性中最美好的品质,不屈不挠地探索和征服那些未被人发掘过的领域,这就是艺术家真正的历史使命!”这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信条是多么近似呀,他是又一个描写“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艺术家:“我的职责就是描绘人的灵魂深处的东西。”
十九世纪60年代中到70年代中是穆索尔斯基音乐创作活动的全盛时期。他的作品充分地体现出鲜明的民主倾向,强烈的民族特色和独特的个人风格,他十分厌恶表现风花雪月,爱情至上的贵族音乐倾向。他的作品有不少是鞭笞当时社会的黑暗,同情社会底层人民,特别是农民疾苦的作品。穆索尔斯基的作品由于具有深刻的人民性,所以经常遭到反动沙皇当局的查禁,但他从不屈服。他说:“如果今后他们继续查禁我的作品,我将百折不回地破除一切阻碍,我不到声嘶力竭,决不停止。”
穆索尔斯基在二十九岁时为他一生中的伟大任务作好了准备。他从祖国的历史中找到了一个有价值的主题,即“鲍里斯·戈杜诺夫”。他根据普希金的戏剧和过去的历史记载,自己编写了脚本。为这部歌剧作曲而度过的几年,是他最愉快的时光。他与“五人强力集团”的友谊对他是一个支持,其中与李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关系尤其密切。当他把《鲍里斯》呈送给皇家歌剧院时,由于该剧缺少一个女主角而被拒绝了。穆索尔斯基修改了这部歌剧。增加了玛琳娜这个角色。所有的障碍都清除后《鲍里斯·戈杜诺夫》终于在1874年上演。批评家把它骂得一无是处,但它却给公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它的政治含义对动荡不安的沙皇统治时期的年轻知识分子产生了作用。描写反抗沙皇鲍里斯的叛逆者的合唱很快就在彼得堡的大街小巷传开了。这部歌剧获得了成功,或者正是由于它的成功,引起了检查官的疑心,而且谣传它引起了王室的不快。在随之而来的几个演出季里,它的演出次数大幅度地削减,最后从演出剧目中取消了。
《鲍里斯·戈都诺夫》的停演使穆索尔斯基进入了痛苦的时期。在一生最后的六年里,他与“五人团”的朋友的关系比以往疏远了,他已经成熟,不再钦佩巴拉基列夫。居伊现在已是一个有影响的评论家,他由攻击《鲍里斯·戈都诺夫》而抛弃了穆索尔斯基。穆索尔斯基认为李姆斯基-科萨科夫和鲍罗丁为了获得成功而出卖了他们自己,向学院派投降了,而他却把这种学院派精神看作是真正的艺术上的敌人。他只剩下孤独一人,到死他都是一个反叛者。
然而,孤独的奋斗需要比穆索尔斯基所具有的更为坚强的素质。在他身上,对自己的充分信心和沮丧情绪交替出现。穷困、无人赏识以及小职员的那种单调乏味工作都在其中起作用。他寻求解脱,使得他在早年时期或多或少加以控制的一种寻求刺激的愿望复活了。渐渐地,他的生活失去了方向,他借洒浇愁,以终余年。在这绝望的几年里;穆索尔斯基写出了他最杰出的一些歌曲:组歌《暗无天日》和《死之歌舞》。这一时期的主要作品是民族歌剧《霍万兴那》,由他自己写作脚本,描写皇家卫兵对彼得大帝的反抗。但那曾经使他写出了《鲍里斯》的创作力量已经耗尽。在死前,他一直在写这部阴沉的歌剧,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却未能最后完成它。
当穆索尔斯基旧友们的社会地位上升时,他的地位下降了。他在孩童时代,就把自己看作与人世间地位低下的人是一类人,现在他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从近卫军里快活的年轻军官到列宾著名的肖像画中不修边幅的悲剧人物,他走完了自己的历程。但一直到死他都保留着斗争者的精神。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当他的朋友已放弃了挽救他的一切希望时,他仍然写道:“我的座右铭没有变。‘大胆前进!走向新岸!’不倦地探索,无所畏惧,不手足无措,迈着坚定的步子跨上大有希望的土地——真是一个伟大而美好的任务!一个人必须为人类献出他的一切。”
为了献出自己的一切,他离开了他的职业,靠给歌唱者伴奏维持生活。很快地就变得一贫如洗。在一次音乐晚会上,他虚脱了,被送往医院。他受着因酒精中毒而引起神志昏迷的痛苦。他的朋友重聚在他的身旁。但他于四十二岁生日那天逝世时就像他生前那样孤独,他大声喊道:“全完了。唉,我是多么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