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 夏 吹 埙 第 一 人 记民族器乐演奏家刘宽忍
刘宽忍 yueqiziyuan.com1963年生于陕西蒲城,毕业于西安音乐学院,博士生导师、教授。先后师从元修和、梁欣、赵松庭先生学习笛艺,师从李仲唐先生修习古琴,是中国第一位民族管乐器硕士学位获得者。中国埙文化学会会长,中国琴会顾问,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博士生导师、陕西师范大学、西安音乐学院硕士生导师。
刘宽忍精于埙、笛、箫、古琴等多种民族器乐的演奏,多种乐器的融会贯通使得他的演奏极富歌唱性和感染力。他将二胡揉弦的技法和古琴演奏的淡定沉稳融于埙的演奏中,使音乐表现更为细腻、从容和富有韵味。
曾任中央电视台CCTV民族器乐大赛评委,曾与香港中乐团、国家交响乐团等著名乐团合作,并在中央音乐学院创立中国青年埙乐团。创作了《风竹》、《秦吟》等曲目。出版专辑《刘宽忍贾平凹埙乐专辑》、《闻埙》、《秦吟》、《知音》。出版教材《埙演奏法》,研制的宽音域十孔埙、双音陶笛获国家专利。
二十多年以来,他潜心致力于埙的研究、创作、推广和传承的工作,在业界有极高的声望,被誉为“华夏吹埙第一人”。
华 夏 吹 埙 第 一 人 ――记民族器乐演奏家刘宽忍 文/地布 一首埙曲催产了一部著名的长篇小说,1991年,贾平凹品味刘宽忍笛子独奏曲集磁带,听到其中的埙独奏曲《遐思》时,突发创作灵感,一种凝重且悲怆的古都思绪犹如旧城门洞里的遗风缭拨着他,使他很快以埙乐旋律为基调构思创作了《废都》。 "我喜欢埙,它是泥捏的东西,发出的是土声,是地气。现代文明产生的种种新式乐器,可以演奏华丽的东西,但是绝没有那样虚涵着的一种魔怪。上帝用泥捏人的时候也捏了这个埙。人凿七窍有了灵魂,埙凿七孔有了神韵。"这是刘宽忍和贾平凹联合录制的《废都》盒带开头贾先生的一段独白。我们虽无缘在夜城墙头聆听埙的绝响,但都会有缘在静夜里独自聆听这盒《废都》中的"魔声"。即使品不出其间的水月幽钟,苦茶风竹,如莲坐望,感觉不到灵魂的挣扎自省和净化,却多少还能觉出一种慰贴颇烦心情的收获。这带着地气的埙乐,使人在禁锢着手脚的无序忙碌中,也沾着了大地的灵气与厚实,不由人自省本真的"我"。 刘宽忍是中国第一位获民族管乐硕士学位的青年演奏家,凭着对民族音乐的精深造诣和对民族文化的独特理解,他对埙这个已出现于七千年前的陶制乐器进行了改造,将传统的六孔埙改造为十孔和十一孔,增大其体积,优化其形态,扩展其音域音量,使之成为可以独奏的乐器,克服了古埙音域窄、转调难、演奏难以掌握等缺陷,从而填补了古乐器与现代乐器相结合的空白。根据埙的音韵特色,刘宽忍创作了《风竹》、《坐望》、《夜行》等埙曲。1996年8月他在中央电视台《曲苑杂谈》"绝活"栏目中,一人演奏了骨笛、古琴、笙、箫、埙等11种乐器,尤其是一曲埙独奏赢得了亿万观众的喝彩。现在人们只要提到埙,就会联系到刘宽忍,难怪众多媒体称他为"华夏吹埙第一人"。 艺术在于不断地追求与创新,满足重复意味着死亡。多年来,刘宽忍艺途不辍,撰写了许多论文和专著,如《中国笛子的南北风格与演奏技巧》、《论文化优势的利用和发展》、《刘氏陶埙演奏法》等,出版了西北首盘笛子独奏专辑《刘宽忍笛子独奏专辑》,与他人合作了《中国古典乐曲专辑》、《中国佛乐》等,为《红高粱》、《千古一帝》、《窦娥冤》、《神禾塬》等多部电影电视剧配乐,先后获得第四届全国民乐展播优秀作品奖,"1995国际民族器乐大赛"自选曲目优秀奖。 刘宽忍艺术上的成就很快就受到国内外广大群众和音乐家的重视,他曾多次应邀出访东南亚、欧洲、日本及港台地区进行演出、讲学活动。还被聘为美国国际经济文化交流协会会员,美国旧金山大学、德国多特蒙德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客座教授,央视、省市和地方电视台、电台也多次对他进行专访,他的艺术成就也载入了《世界名人录》。刘宽忍认为传承和发扬中国民族音乐,让她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艺术的大舞台,是民族音乐家毕生的追求。 中国文化历来讲求文武兼备,有趣的是,刘宽忍还是一位武术高手。他七岁随父兄学二胡,9岁即投师陕西蒲城武术名家刘英武习武,13岁进入西安音乐学院后,他更是如虎添翼,为他遍访名师创造了广阔的天地。从笛子大师赵松庭、琵琶大师刘德海、武术王子赵长军的师傅马振邦等老一辈艺术家的身上,他得到了很多为人为艺的真谛。1995年元月,由陕西省体委和陕西省武术院举办的首届陕西地方传统拳术观摩赛中,他得了一等奖。 选自 西北航空 2000年第6期 |
一曲《风竹》见精神 ——刘宽忍其人其埙 埙我知道。半坡出土,黑黢黢的,样子像窝头。我们的先民,劳作罢,就兴许挥一把汗,水边、崖畔的坐定,手捧着呜呜地吹。想想也是,对于美的追求,是什么样艰苦条件也不能泯灭的。也听过。是在京城,一个软件业的新闻发布会上,怎么的就组织了一批民间乐器,葫芦丝呀、马头琴呀,埙也在其内。嘈杂中,我没听出个名堂。刘宽忍的名字亦有闻,是在平凹那儿。某次,他“宽忍宽忍”的说着,我总没蓄意:诗、文、书、画,他三朋四友尽多,知这位被论者是哪一路的神仙? 某会议我因故迟到了几日。小组会上,就有热心的邻座给我指点,那边中间靠右的一位,叫刘宽忍,也是我们组的一位召集人,如何等情……“哦,文化厅的一位官员。”我漫然地想着,抬头看去,只见他安静地坐着,在一总适情逸性的文艺人中,显得很沉稳。不大言笑,作一点总结,却言简意骇,有水平显示出来。遂想,官人嘛,成日价稠人广众中作报告,发指示,是该有这个气度和口才。又失笑,官人官人的,我哪里来的这些定见,人家若是一手好写,我难道要说签名练出来的不成? 抑住笑,见他依旧稳实地坐着。只不知是因了谈话中加快的节奏,还是眉宇间难以察觉的、一掠而过的风采,让我想起贾平凹的“卧虎”说来:“卧着,内向而不呆滞,寂静而有力量,平波水面,狂澜深藏,它卧了个恰好。”由是发现,这里那里的,他二人还有些厮像。 会毕有暇,喜在湖边走,悠悠然地踱着,听鸟鸣、鸡啼、犬吠,看天光云影、半水半冰……咫尺之间,便绝了熙来攘往,得桃源的感觉,心下好不惬意。 有联欢会。 素不喜凑热闹,却好奇心盛,单只看会场里漂浮着的“梅花”骨朵,就断定这联欢会要参加。 端的是热闹非凡,高手云集,演的、唱的、奏的,那一个都大有来历。奈何热闹与高手常是一对二律背反,愈热闹,高手愈难发挥——多许艺术门类都需要细意赏鉴。说句不知进退的话,在这种场合,名家的训练有素不一定敌得过业余选手的放嗓一吼。想想不遗憾,赏鉴不赏鉴的,敞开来一乐儿,也是难得的福份。就是在这个当儿,主持人报一个节目:埙独奏,《风竹》,刘宽忍。“埙,刘宽忍……”未及等我反应过来,就见我们组那个召集人上了台。顷刻间,便听得簌簌风过,一声筝鸣,几下梆响,接下来,便是乐音,怪的乐音。似笛,比笛沉厚;似箫,比箫明亮;说是土声地气,却不粘滞不粗戾。是从心底发出的那种深长的呜咽。似诉、似怨,似叹,似惋,是浪迹天涯者的呼啸,是孤舟离人的饮泣……渐入佳境,似看见玄巾白衣者躞蹀而来。仰望是清冷的月,俯首是畸零的影,渐去渐远,月与竹的银与绿中,人儿在淡淡的融…… 台下很静。 依旧在湖边走,与往日不同的是,有细细的喜悦充盈。“余音袅袅,绕梁三日”,《听颖师弹琴》《琵琶行》,诸多的佳句妙章,从来都是吟咏、欣赏,纸上谈兵,今一曲《风竹》,才把活生生的美展现在我面前,让我得以用心去体味……由是感激。日前看《英雄》一片,觉得它简约、大气,志士仁人间“惺惺相惜”,却还有些什么东西似悟非悟,表达不出来。蓦地里明白,这没悟彻的东西叫情味。“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一样地,《英雄》亦迈不过这道坎儿,迈不过就对了,“无情未必真豪杰”嘛。试想,秦地、英雄、埙韵,合在一起,是怎样一个和谐啊,我沉醉于这意境的美……由是感激。 才知道我浅陋——刘宽忍的笛埙早已声震四野。这真是,新大陆已成旧疆土,我还以为我是哥伦布呢。且所奏之曲多是他自己作,埙亦由七孔进为十孔。后一手厉害,他自家获了专利不说,连累得平凹的佳句:“人凿七窍有了灵魂,埙凿七窍有了神韵”,也不能成为工对了,嘻嘻! 这人厉害,莫非是鬼神附体?我狐疑着下细观察,想摘出他的一些不是来——太完美怕也不是好事。他如此多才,该是有些傲?不像,他很谦和;如此潜心,应是有些孤?不像,他很随和;青年得志,必是有些置小节于不顾?亦不像。听说联欢会幕后的一应杂务,均是他本人处置,连所需之CD盘,也从他自家袋里掏银子。 终于是无法可想。 无须想,想是自家多事。张艺谋执导的影片,每出必看,每看必是在欣赏之余,想捏个错出来——天性如此,也确是无药可医。结果呢?即以《英雄》为例。第一遍是心潮激荡中,一气写下《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二遍看时,想,今番看细法些,总能……看毕泪眼晶莹,写下《峨峨乎若高山兮 汤汤乎若流水兮》;不服气,再看,看完依然泪盈于睫,写不写的,题目已然形成:《无情未必真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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