埙 声音述说灵魂(2)
乐器资源网 yueqiziyuan.com
“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还是在清秋时节为了完成自己的写作心愿,我拜访了坐落在如今巴林右旗的辽上京,在博物馆我兴奋异常,因为我看到了一只着着淡绿色釉质的典型辽代瓷器的二空埙,这使我关于埙思维的脉络有了延续。从夏家店的陶埙到辽代的瓷埙,尽管都是二空,但毕竟有了色彩和质地上的进化,文化的传承与演变需要千年的历程,同时惊叹历史的脚步多么的艰辛,因为艰辛而珍贵。
当我走进如今的水泉村的时候,正好是午后三点。秋高气爽,村头那棵标识性的老树还在以其自己独有的姿态生长着,构成一幅绝对美学意义上的绘画风景。斗转星移,树木永生,我断定它不是当年的那株,但我敢保证这棵是那棵的遗传,是当年那棵树的种子使今天这里的草木茂盛,是当年的阴翳为今人遮挡着雨雪风霜,只是当年“孤村芳草远”,有的是喧嚣之后的寂静和现代人的情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几叶秋声和雁声,行人不要听。”人在这时才有了潜在的悸动,声音是避开热闹的躲闪,是隐忍的,有时的表现是若有若无,如埙。
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我的手边始终放着一只埙,是李锐明老师送给我的见面礼物,没有打磨有些原生态意味的。在写作一段落的时候我就吹它,两个拇指按住靠胸前的两个稍大的孔,左手剩下的指头按住左边的四个小孔,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按住右边稍大的三孔,小指翘着,但始终没有吹响过。我是个俗人,它认定我不是它的知音,我只是一个热爱她的女子。想起写埙的那天早上,我从文化朝阳的网站下载了许多关于埙文字的记录,读着读着,眼中不知不觉中有泪水的充盈,心中更有了一种忧伤,但我知道我还没有忧伤的理由,也不是忧伤的时候。面对文字我还只是感性的,没有深入其中,更没有完全懂得埙及埙乐所表达的内涵。我觉得我有必要走出家门,首先拜访研究表演古埙的李锐明先生,然后再去拜访产生埙的舞台和空间。于是出现开篇。
当我走进李先生所供职的单位时,我忽然明白李先生除了对埙产生心里的热爱之外,他所处的工作氛围也极适合他及埙的生长。门口铺天盖地的藤条笼罩了小院,荫凉而意境深远,我说难怪您的埙声婉转,是古人的延续?是演奏员的后裔?李先生笑:被埙的声音灼伤了,是抑制不住的冲动,即使在室内演奏也会把路人引来。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当我看到有关埙的文字时我就想拥有一只埙,还想埙是否只适合男人的乐器。听到李先生的演奏,我又想只有凄楚的人内心充满优雅的人才有资格操持,而我总是耽于幻想又非常愚笨。有意思的是,我无论是想写埙,还是拜访李先生,还是进行实地考察都是在秋天的季节,是与埙的暗合?我为自己庆幸。
石女吹埙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