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笛箫演奏家谭炎健简介
乐器资源网 yueqiziyuan.com谭炎健先生是我国当代民族音乐领域一位才华出众的笛、箫演奏家、教育家。作为广州星海音乐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民乐系主任,他硕果累累,桃李满天下,当下不少叱咤中国笛坛的青年演奏家都出自于他的门下,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不懈努力,才使中国竹笛艺术在悠久灿烂的岭南文化中生根、开花、结果。在谭炎健先生从艺的几十年间,曾出访30多个国家演出,出版发行个人CD等音响资料40余张,发表多篇学术论文与著作,均获得了巨大反响。除此之外,他还兼任中国竹笛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广东省笛子学会会长、广东省葫芦丝学会会长等社会职务,为中国竹笛艺术的近一步普及、传播、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除了演奏竹笛外,他还擅长演奏巴乌、葫芦丝、洞箫等中国管乐器。其中,他所演奏的葫芦丝单曲《知音》,感情丰富,余韵绵长,将葫芦丝特有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一直为广大的葫芦丝爱好者所热爱。有乐评人这样评论谭炎健先生的演奏艺术:“他技巧娴熟,风格独特,气息敦厚稳健,音色圆润甜美、清脆嘹亮、自然流畅,华丽时光彩夺目,细致时玲珑剔透,情绪交替犹如行云流水,特别擅长处理情感细腻的作品……”
记者:《秋霞》是著名作曲家邓伟标先生为您所量身创作的系列套曲“四季”中的其中一首作品,它简洁流畅,抒情柔美,情绪的表达点到即止,仿如一幅莫奈的油画。有乐评人聆听后如此描述:“秋日的黄昏霞光万道,但曲中却分明有一抹淡淡的哀愁……”,而这张专辑的导演李婷婷老师在听到一半时,就欲当众流泪,不仅如此,这首作品还风靡于网络,凡是听后的网友,无不被笛子与钢琴的缠绵所触动,亦可见此曲之感人至深。作为这首作品的演奏者,您认为《秋霞》最动人之处在于?虽然《秋霞》或不具备传统竹笛曲目鲜明的地域风格和运用复杂、繁琐的创作特征而创作出的现代竹笛作品,但《秋霞》也完全可以被称之为经典,之所以如此之受众,在您看来,当下,广大听众真正热衷的是怎样的民乐?
谭炎健:《秋霞》最动人之处在于其意境的表现力与内在情感的柔情似水,聆听的瞬间,让你感觉这不仅仅是一首乐曲,更似是一首优美的诗歌,又似是一种美好的回忆。说它是诗歌,是因为音乐中散发着平仄婉约的气息,让人手不释卷,笛声如涟漪一圈圈荡漾,悄然在心底无声蔓延。说它是回忆,是因为钢琴与竹笛的缠绵,仿佛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无限思念,钢琴如情人般在耳边呢喃,笛声的幽怨伤感在心中无声地滑落。我觉得这就是《秋霞》所感人至深的关键所在。
在我看来,当下像《秋霞》这样新民乐作品会越来越受到民众的热衷与喜爱。首先,我所说的新民乐并非指的是简单地运用传统民族音乐的素材与乐器,加上时代的元素与现代制作手段的音乐,而是融合现代意识与现代演绎手法,同时又能与传统民族音乐血脉相通的民乐,是将各种流行音乐风格通过现代化制作手段同民族音乐加以糅合,呈现出贴合现代人审美趣味、带有全新艺术风貌的民族音乐。其次,这些音乐虽然风格各异,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它们所面对的是广大听众的审美情趣,而并非是实验性的音乐探索。而且音乐创作方向是否为广大听众所接受与左右,也是新民乐为大众争论之所在。
记者:值得一提的是,《秋霞》这首作品以低音G调红木无膜笛为主奏,打破了竹笛以竹子作为原材料的制作模式以及贴膜的传统方法,那么您觉得红木制笛相比传统竹笛在演奏《秋霞》这首作品时呈现出了怎样与以往不同的效果?且无膜笛又描绘出了怎样的色彩性?您认为,红木无膜笛适合于哪些作品的演奏?
谭炎健:相比于传统竹笛演奏《秋霞》,红木低音笛演奏的音色更为统一,在竹笛原有的清脆、透明的声音特色基础上,音色更为柔和、更富有弹性。在高音区的表现力更具有优势,整体与竹笛相比较,音色更亮丽、鲜活。而且无膜与有膜竹笛相比,声音不显明亮,穿透力更弱,较为暗淡,更适合于演奏一些旋律较为舒缓,及更具内涵的乐曲,或是古曲,能够将乐曲里悲伤的情绪色彩表现的淋漓尽致。
记者:如今的社会或已不在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这样的思想观念也早已经映射到了音乐圈,作为誉满国内外的笛子演奏家,且在教育教学上有着丰富经验的您而言,您觉得学习乐器演奏专业的学生是应当被动的等待伯乐的发现,还是应当学会自我包装、推广、毛遂自荐呢?当下民族器乐艺术发展的整体格调显得过于“阳春白雪”,除了新作品创作、演奏者的技能以及民族乐器自身的色彩性特点外,民乐人自身宣传、推广意识的滞后性,是否也成为了民族音乐艺术走向“下里巴人”的阻碍呢?
谭炎健:的确,对于现代人来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已成为一个遥远的过去,不仅音乐圈,包括各行各业都离不开推广与宣传,宣传在经济生活中所起到的作用也是日益显著,其价值也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当今,许多音乐的推广和传播都是与经济利益挂钩,比如说大红大紫的电视台选秀,这类节目中充斥着各种流行音乐,反而忽略了对民族音乐的重视,在我看来,这就是对于宣传的不重视。因此,我觉得对于当下学习乐器演奏专业的学生而言,也是应当学会自我包装、推广与毛遂自荐。
首先,我并不认为当下民族器乐艺术的发展整体格调过于“阳春白雪”,经过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当下民族器乐的发展属于雅俗共存,“阳春白雪”有之,“下里巴人’,亦有之,毕竟大众群体的审美需求是多方面、多层次的。另外,我们对于民族器乐发展的判断不能简单化、主观化,无论是富于深厚传统功力的传统作品,或是富有探索性和独创性的现代作品,其都为民族器乐的发展开辟了思路。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将之标榜为阳春白雪,或是下里巴人。
当然,我不否认的是当下民乐人确实缺乏自身宣传、推广的意识,但这并不会成为民族音乐发展的阻碍,因为这并不是由于某一个、或者某一批民乐人造成的,而是整个民乐,甚至社会的氛围而导致的。要想民乐真正地走向“下里巴人”,从大的方面讲,首先,我们对于民乐的普及和推广从娃娃抓起,换句话说就是要让民族器乐走入中小学。这一系列活动除了学校教学以外,还包括在中小学开展的一些民乐乐团和民乐比赛,从小培养孩子们对于民族乐器的兴趣。一方面,对于学校来说,在民乐方面拿了奖,学校会重视对学生民乐方面的培养;另一方面,这种推广方式可以培养一些小观众,使关注民乐的人群越来越多。举例来说,在广东东莞这边,很多小学里人手一个乐器,上到校长、教师,下到学校员工和学生。我想,如果所有人都能这样做,那么民乐则会成为一门又好学又便宜的一种受人欢迎的课程。其次,我认为如果有可能的话,人们可以呼吁政府出台一些关于民乐学习和普及的相关政策,像日本的小学生一样,每人要学一样民族乐器。虽然我知道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这种办法实施起来有一定的困难,但我们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感动政府,让政府认识到民乐对于民众的重要性。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所以民乐推广要走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包括我在内的民乐人都不会放弃。
记者:当然,国内也存在一批学术领域的专家、学者、教授对此持有相反的意见,他们认为“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一直流传于民间的俗语必定会有它的道理而言,“陈窖一开香千里”,只要酒酿的香,酒客们不会因巷子深而怯步,同理,一名乐器演奏者如一件商品,无限的运用滥用溢美之词夸大“商品”的性能、质量、功效,只凭大价钱而砸出来的广告其就是虚假宣传,欺骗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对此,您所持有怎样的观点?您认为“酒”与“巷子”又有着怎样的辩证关系?继而“酒”与“巷子”哪个对事物变化发展起到了决定作用?
谭炎健:从商业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虚假宣传是以炒作为性能核心,但由于没有一个足够强制性的监督机制,这样的现象是很难杜绝的。“酒香不怕巷子深”中“酒”与“巷子”的辩证关系,在我看来即是“是金子总会闪光的”,进而“金子”、“酒”才能够对事物变化的发展起到决定性的作品,它们才是根本。放到乐器演奏上来说,“酒”指的就是演奏者本身,只要你自身足够优秀,才华出众,也许会一时失意,但只要你是“好酒”就绝对不用担心自己被埋没。
记者:New Age Music,暨新纪元音乐。诞生于上世纪60年代末期,后在上世纪90年代初传入中国,随之很多进步的中国作曲家受之影响,时至今日,运用New Age多元的写作手法而创作的作品专辑已占据唱片市场中很大一部分比例。据记者了解到,您也曾在自己的演奏及创作中多次融入New age乐风,去年,您所出版的《笛飘四季》专辑还曾领跑2012华语金曲奖最佳New age专辑提名。我们想知道,您在最初接触New Age音乐时,新颖、多元的New age乐风与您所从事的传统民族乐器演奏碰撞出了怎样的火花?同时您又受到了怎样的启迪?在出版《笛飘四季》专辑前,您还与New age都做了哪些尝试?
谭炎健:其实,我们对New Age音乐并不陌生,它时常存在于我们身边周围,因为现在越来越多的广告开始用New Age作为背景音乐,很多电视片也倾向于用新世纪作为自己的结尾曲,各大商场也发现,用新世纪代替原先的流行音效果更好。如果再仔细寻找的话,就会发现原来这种音乐一直伴随着我们的成长,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赵忠祥先生解说的《动物世界》,是否对其片头曲总是念念不忘,这就是正宗的New Age音乐。New Age音乐不同于许多现代的音乐作品,除了节奏还是节奏,其不但没有忽略旋律,反而把旋律设置的让听者听起来更容易接受,且内容丰富,耐听度非常高,能够赋予听者极大的想象空间。而New age音乐与传统民族器乐的结合,不仅没有限制器乐演奏技巧的发挥,反而对民族风格的呈现极具表现力,民族器乐、电声乐队与MIDI音乐结合在一起,再加上流行的配器手法,使得New age音乐与传统民族器乐互补长短,使民乐的个性有了更好的展现,实际上丰富了民乐的艺术表现力。就像《秋霞》一样,在新纪元音乐中融入了传统民族音乐的元素,虽然技巧不难,但旋律优美,富于内涵,其关键在于其音乐更容易打动内心,要知道演奏乐曲要先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
早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就开始听新纪元音乐了,那种轻快优美的旋律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八十年代中期,受香港流行等音乐元素的影响,我也开始尝试在演出中加入新纪元音乐的演奏,虽然那时候很多人不是能够听得懂,但是他们能够感受到音乐中感性的存在,也正是因此,我才开始深入地接触新纪元音乐,并慢慢地喜欢上了这类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