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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McLaugh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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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McLaughlin
John McLaughlin
Post-Bop, Fusion, World
1942.1.4 - 在Miles Davis的乐队中,John McLaughlin将吉他的失真音色带入到了爵士乐领域。他对印度传统音乐有着很深的研究,擅长在不寻常的调式中使用和弦音阶,再加上丰富想象,John McLaughlin使得fusion音乐在当时深受LSD影响的文化中也占有了重要的位置。他在Shakti乐队时,用他那把特制的原声吉他将东方的印度音乐和西方的fusion音乐融合到了一起。

最重要的专辑:Birds Of Fire
最经典的单曲:Miles Beyond


有很多融合音乐不是“真的”融合音乐,如果有一个乐手被强迫去演奏某一种音乐,或是他认为必须以不同的节拍去达成流行的目的,基本上就违反了音乐的精神,也违背了爵士乐的精神,融合爵士乐必须真正发自内心,否则一切都是徒具形式而已,目前就存在很多这种“假音乐”(Pseudo-Music)…

19969年爵士乐大师Miles Davis推出两张划时代的作品《In A Silent Way》及《Bitches Brew》,引导爵士乐走向另一新的领域。这种新的音乐风格于70年代加以发展延伸之后,形成所谓的融合爵士音乐(Fusion)。而主导这种乐风的音乐团体则大部份出自于上述两张作品中的乐手,较著名的有由Joe Zawinel(键盘手)领导的Weather Report,Chick Corea的Return to Forever,Tony Williams的Lifetime,Larry Coryell的Eleventh House,Gary Burton四重奏等。其中有一个乐手,不但将印度音乐带进爵士音乐中,更将其文化、宗教精神与爵士乐完美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强而有力、优雅兼具正义与悲悯情怀的乐风,包容了蓝调、Bebop,自由乐派等爵士乐素材,为融合爵士乐立下了一个标准典范,那就是堪称融合爵士吉他之父的John McLaughlin!

身世与音乐背景

John McLaughlin,1942年1月4日出生于英国约克郡(Yorkshire)的一个小村子里,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业余小提琴演奏家,从小就受到古典音乐的熏陶(贝多芬,巴哈,布拉姆斯)。九岁的时候,开始学习钢琴,稍后,全家搬移至靠近苏格兰边界的诺森伯兰(Northumberland),每当夏天来临时,苏格兰风笛乐队就会来演奏,以六、七支风笛搭配三、四个鼓手,优越的节奏性深深的影响小时候的McLaughlin。十岁时,英国掀起了蓝调革新风潮,以地下化的方式开始兴起于校园学生之间,McLaughlin的一个哥哥有一把吉他,并教了他三个和弦。自此之后,命运似乎就注定了一个伟大吉他手的诞生。McLaughlin疯狂的爱上吉他,同时开始聆听Muddy Waters、Big Bill Broonzy、Leadbelly等早期蓝调大师的唱片。十五岁时,他带着一把电吉他及一个小扩大机到附近的爵士乐俱乐部,要求加入乐团一起演奏,结果是心有余力不足,胆识是够了,经验与技巧却不足,于是他了解到自己毕竟还是有很多的东西要学习。之后,他开始听吉他大师Django Reinhardt及Tal Farlow的音乐(这两个乐手据称是McLaughlin的吉他英雄!),也因此他同时喜欢上小提琴的演奏(Django Reinhardt与小提琴手Stephane Grappelli曾经合作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往后的作品中,搭配小提琴演出。十六岁的McLaughlin终于踏出职业生涯的第一步,加入一个名为Professors of Ragtime 的传统爵士乐团,随后,McLaughlin跟着乐团到达英国爵士乐的中心-伦敦。当时伦敦有两家较著名的俱乐部-Marquee及Flamingo,他在这里认识了很多乐手,彼此互相观摩、学习,同时先后加入了Graham Bond Organization及Alexis Korner的乐团,演奏Rhythm & Blues。同时期的美国爵士乐坛正兴起一股由Miles Davis所领导的Cool Jazz,他当然非常向往Miles的创新精神,也以此来自我期许。不过在苦无机会与历练也不够的情况下,他还是继续演奏蓝调,毕竟在他所演奏的蓝调之中,还是包含了许多真正的爵士乐独奏,而不只是单纯的老式蓝调而已。与Graham Bond的结识开敨了他对于文化、宗教精神内在层面的探索及追寻,当时Graham介绍他阅读一本有关古埃及文化的书,结果他读了感到非常有兴趣。之后,他又发现一本由印度人Ramana Mahavshi写的书,才开始了解到印度文化的渊源有如宝藏般等待人们去挖掘。同时期McLaughlin一位叫Jim Sullivan(吉他手)的好朋友,介绍他听一张印度西塔琴演奏家Ravi Shankar的音乐。McLaughlin在听过之后并不十分了解其中的内涵,但他在唱片封套上读到与Ramana书中所写的部份内容是一样的,于是确定他所听到香卡音乐,必定与Ramana书中的智能是相关连的,必须进一步去聆听,才能了解其中的关连性。接下来的时段,似乎是他一生中最潦倒的过渡时期,为了生活,不得不屈就于演奏流行音乐,为歌星如汤姆琼斯、英格伯.亨伯定克等伴奏,这种毫无创意的音乐生活令他无法忍受,甚至几乎到达疯狂的边缘。终于在某天早上醒来之后,他下定决心停止这一切,开车离开伦敦,前往英国北方,母亲的住处,思考进一步的发展。

音乐生涯与作品

离开伦敦之后,McLaughlin决定前往欧陆,寻求自己喜欢演奏的音乐,第一个机会来自于德国的Gunther Hampel,他与其合作演奏自由爵士乐约半年的时间,这段经历对他而言当然也是个磨练的机会,也因此他认为自由爵士乐基本上易陷入自我放任的地步。以演奏自由爵士乐而言,除了必须了解旋律、和声及其它一切音乐要素之外,还必须是个已开发的人类才不至于自我放任。而放任的结果是虚幻的,并不是真正的在作音乐,由此可见他对音乐的态度非常严谨。与Gunther合作的同时,他在英国与贝斯手Dave Holland及鼓手Tony Oxley合组了个乐团。其中Dave Holland于1968年离开英国,加入著名的Miles Davis乐团。以一个英国乐手的身份,能够受到Miles的欣赏,进而受邀合作,在当时而言,确是英国爵士乐界的一大盛事!

灌录个人首张专辑

1969年初,McLaughlin与Tony Oxley、John Surman(萨克斯风手)、Brian Odges(贝斯手)合作,录制了个人首张专辑《Extrapolation》。据唱片背面的说明,这个字的意义解释为“过去与现在汇集而成为未来”(由唱片正面的图案设计,也可以体会这个意思)。事实上,McLaughlin在过去所追求的宗教哲学及藉由内省所激发出来的能量,在这张专辑中表现无遗,精确且力道十足,到目前为止,这张作品仍被认为是少数欧洲爵士乐的经典名作之一。尤其是对后来的爵士吉他演奏家有很大的影响!

与大师的邂逅及合作

1968年11月,也就在《Extrapolation》录制完成的前两个月,他接到一通由前团员Dave Holland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Dave介绍汤尼.威廉斯(当时为Miles乐团的鼓手)与他认识,汤尼告诉他说,他听过一卷他所演奏的录音带,希望他加入预备组成的新乐团。McLaughlin当场告诉汤尼只要准备妥当,再给一通电话就可以了。1969年初,汤尼再度打电话给他,于是他在1969年2月的第一个星期离开伦敦,前往纽约,发展另一个新的音乐生涯。到达纽约之后的第二天,汤尼刚好有事要去找Miles Davis,McLaughlin随同前往。Miles知道汤尼打算与McLaughlin另组新团,但他很欣赏汤尼,不希望他离开,又恰巧隔天就有个录音,Miles于是也邀请McLaughlin也一同参加,希望藉由他的参与,留住汤兀牛,这一点对McLaughlin而言,当然是感到非常之荣幸,但对汤尼而言,可就不太愉快了,好象McLaughlin成为他与Miles之间相互争取的对象。隔天McLaughlin到录音室去,一下子看到了美国爵士乐界大名鼎鼎的乐手,如Joe Zawinul、Herbie Hancock、Wayne Shorter、Larry Young(键盘手)等,心情之紧张实无法形容,也只听天由命了。Miles给了他一首由Zawinul所写的曲子,并要他弹奏其中的和弦,结果他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因为光是谱上的和弦就要花上一段时间去了解,根本不可能马上弹奏。Miles指示他,就弹一个和弦即可。剎那间,大家都在等他的第一个和弦出现,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弹了下去!之后都是凭直觉去演奏。然后,由Wayne带出主旋律,Miles再加入演奏。整首曲子完成之后,重新放出来试听时,他出乎意料的发现,音乐竟是如此的优美,不得不佩服Miles敏锐的音乐素养及指挥能力。录音完成之后,Miles再度邀请他加入其乐团,他在几经思考之后,认为加入迈尔乐团较没有机会演奏自己写的曲子,反而与汤尼的合作能够发挥所长,基于这个想法,他婉拒了Miles!(以Miles当时的知名程度而言,恐怕是没有任何乐手可以拒绝他的)。

Lifetime时期

1969年3月,由汤尼.威廉斯、John McLaughlin、Larry Young所组成的Lifetime乐团正式成立,首张专辑《Emergency》也在三月底录制完成。可惜的是当时的录音师没有把录音及混音做好,以至于当时八轨的录音全部扭曲破音,就连封面都照成双影。McLaughlin事后回忆说:"…我于是了解他们(指唱片公司)对音乐及乐手没有一点基本的尊敬,真的,我感到非常震惊…"。这张作品于1991年由宝丽金唱片公司以电子技术重新处理出版,其CD封面依旧,音乐则勉强堪听。John McLaughlin在美国的首张唱片(前面所提与Miles的《In a Silent Way》不算在内)就这样毁了,Lifetime后来(1970年)还录了一张《Turn It Over》专辑,但终究达不到第一张作品的水准,令人婉惜!除此之外,McLaughlin于1970年为Douglas唱片公司出了两张唱片-《Devotion》及《My Goal's Beyond》。离谱的是,《Devotion》遭遇到与《Emergency》类似的命运,于混音的时候被任意删改,且连同为后世立下吉他独奏经典名作的《My Goal's Beyond》算在内,唱片公司只付了他两仟元美金的酬劳,极尽剥削之能事!他回忆道::“…我被出卖了,人们在我非常艰困的时候,夺取我的金钱…”,这也是后来他于1975年重返欧洲,居住于法国的主要原因。因为他认为在欧洲及日本,爵士乐较受人们的了解与尊重,被视为一种艺术,而美国则视爵士乐为一种商品,任意摆布。

组织自己的乐团

1971年初,他离开Lifetime之后,Miles Davis建议他应该组一个属于自己的乐团,于是他开始筹组团员,首先找到鼓手Billy Cobham,然后要找一位小提琴手,他想到了法国的小提琴家Jean-Luc Ponty,但Ponty不愿意到美国(两年后他还是到了美国),他只好找到了另一个小提琴手Jerry Goodman。之后,有一天贝斯手Miroslav Vitous(捷克人)打电话给McLaughlin,跟他说Joe Zawinul及Wayne Shorter(萨克斯风手)要组一个乐团叫Weather Report,希望他能够加入他们的组合。McLaughlin告诉他,自己也有新乐团要组成,Miroslav告诉他若有需要键盘手,可以找同样来自捷克的Jan Hammer,最后,加上McLaughlin以前在英国常合作的贝士手Rick Laird,乐团终于成立。McLaughlin在到达纽约的时候,为保持身心的平衡及对于印度宗教哲学思想一贯的追求,每天都花小部份时间做瑜珈运动,并受教于几位印度老师。有一天拉里.科里尔的经理介绍他认识一位印度大师Sri Chinmoy,McLaughlin在几次受教之后,成为忠实的信徒,新组成的乐团也经由Chinmoy命名为Mahavishnu Orchestra(天赐怜悯,力量与正义的意思)。

Mahavishnu与Shakti乐团

Mahavishnu Orchestra于1971年推出了第一张专辑《The Inner Mounting Flame》,以复杂的拍子(如13/8,7/4)及和弦为歌曲架构,鼓手强而有力的脉动,配合McLaughlin以类似摇滚吉他手Jimi Hendrix高能量的独奏及爵士乐风格的背景衬托之下,形成一种新的乐风,也为后世融合爵士乐立下了模板,堪称经典名作!1972年录制的《Birds Of Fire》及1973年的《Between Nothingness》承袭了同样的风格。可惜的是,正当McLaughlin以印度大师Sir Chinmoy的内在精神为导向,带领乐团走向高峰的时候,其团员并不能完全接受这种精神,尤其是Jan Hammer及Jerry Goodman,排斥的心态愈见明显,终至到达不能沟通的地步。McLaughlin于意识到,得来不易的成功马上就要烟消云散了!

Mahavishnu终于在1973年底解散,1974年他另组了第二代的Mahavishnu Orchestra,其团员包含有著名的小提琴手庞帝及键盘手兼主唱Gayle Moran,于1975年解散前,推出了两张作品,第一张是《Visions of the Emerald Beyond》,这张是他自称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另一张则是由Michael Tilson Thomas指挥伦敦交响乐团与他合作的《Apocalypse》。早在70年初,McLaughlin就开始学习印度音乐的歌唱法及事师印度西塔琴大师香卡,73年,他与印度乐手L.Shankar(小提琴手)、Zakir Hussein(Tabla,印度鼓)及Raghavan(Mridangam,印度南方之敲击乐器)合作,当第二代的Mahavishnu乐团结束之后(1975年),他 专心致力于纯Acoustic(不插电的乐器)音乐的演奏,与上述的印度乐手组成Shakti乐团(1975),Shakti共推出三张专辑,包括《Shakti》(1975)、《A Handful of Beauty》(1976)与《Natural Elements》(1977),新的风格依然是力道十足,只不过这次是以低分贝的方式表达。不幸的是,当McLaughlin的创作力再度激发的时候,所属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意突然叫停,原因是不插电的音乐较不赚钱;而事实上Shakti乐团的卖座并不差,只不过是没有像其它摇滚乐赚的这么多罢了,且当初在签定合约的时候,也言明他可以推出任何数量的不插电音乐,显然这又是一个扼杀音乐创作与不尊重乐手的例子!

多彩丰盛的音乐创作

Shakti结束后,McLaughlin再度回到西方音乐,不可讳言的,西方爵士乐是他的根,经过两年吃素的日子之后,他在1978年推出《Johnny McLaughlin-Electric Guitarist》专辑,集合了几乎所有以前在Mahavishnu乐团中的乐手,大家忘记以前的种种,齐聚一堂,纯为音乐而演奏,其中曲子如New youk On My Nind,献给萨克斯风大师John Coltrane,另外,与前Lifetime乐团鼓手汤尼.威廉斯、贝士手Jack Bruce(著名的摇滚乐团Cream之贝斯手)合作之Are You The One? Are You The One?等,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值得一听再听!1978年之后,在一个相当短时间中,John另外组了一个乐团-One Truth Band,然后又转向不插电吉他的演奏,于70年代末及80年代初分别与吉他手Paco De Lucia、Larry Coryell或De Lucia、Al Di Meola吉他三重奏演出,另与法国吉他手Christian Escoude以二重奏弹奏,其中以81年现场录制的《Friday Night In San Francisco》最为精彩。1984年,他再度组织第三代的Mahavishnu乐团,其中除了鼓手Billy Cobham及印度乐手Zakir Hussein之外,都是属于年轻一代的好手,如Bill Evans(萨克斯风)、Mitchel Forman(键盘手)、Jonas Hellborg(贝士手)等,1984年由华纳公司推出《Mahavishnu》专辑,他首度使用数字合成计算机介位电吉他,创迼多重的音乐色彩,开拓了音乐表达的空间(以笔者聆听的感想是很头痛!因为那些音色是由吉他弹奏出来的已经不容易区分)。1989年11月,他与Kai Eckhardt(贝斯手)及Trilok Gurtu(敲击乐手,前Oregon乐团成员)于英国皇家音乐厅现场录制了《Live At The Royal Festival Hall》专辑,作品风格显然己远离印度音乐的影响,取而代之的是融合了以前各种乐风而偏向于现代爵士乐,包含有Miles Davis的曲子Blue In Green,其中尤以Florianapolis及Mother Tongues最为精彩!1991年推出的《Qu* Alegria》专辑仍然以Eckhardt及Gurtu为班底,技巧与创意兼备,也是一张不可多得的佳作。

后记

德国爵士乐作家Joachim E. Berendt在《The Jazz Book》一书中访问到McLaughlin,问及他对于融合爵士乐有什么看法?他回答说:《我认为有很多融合音乐不是“真的”融合音乐,如果有一个乐手被强迫去演奏某一种音乐,或是他认为必须以不同的节拍去达成流行的目的,基本上就违反了音乐的精神,也违背了爵士乐的精神…,融合爵士乐必须真正发自内心,否则一切都是徒具形式而已,目前就存在很多这种“假音乐”(Pseudo-Music)…》McLaughlin的话真是语重心长,一针见血,尤其在今日功利主义挂帅,凡事短视近利,不重内涵与自省的环境中,他对于音乐创作严谨的态度及追求真善美的精神,值得学习与肯定并由衷的钦佩!!